马克思曾这样说过，没有女性的酵素，就不可能有伟大的社会变革。一部胶东红色革命史，也是一部胶东妇女解放史，更是一部胶东女性精神成长史。为此，烟台市妇联选择“胶东红色文化与女性精神”这一课题，在对胶东红色文化进行深入研究的基础上，围绕烟台女性精神的孕育形成、时代内涵、历史传承与现实价值等，组织有关专家学者、妇女工作者进行了深入研讨，形成了一些有见地、有价值的观点，其中以冯德英“三花”系列小说为文化载体，以“三花”精神作为烟台女性精神的具象化表达这一论点，引发了我们的关注与思考。
一、“三花”作为体现和代表胶东红色文化的符号，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
研讨认为，对烟台女性精神的凝练与总结，大致可归结为以下三个层面：一是以文化发展脉络总结烟台女性精神，从地域文化、儒家文化、革命文化、开放文化源头进行梳理，如“地域文化培育出的亲善人格、儒家文化孕育出的厚德品质、革命文化哺育出的爱国情怀、开放文化养育出的进取风尚”；二是以内涵品质为脉络总结烟台女性精神，如市妇联提出的“大义、大爱、大志、大美”，鲁东大学邢亮提出的“因人制宜、自强不息的自主精神，善始善终、善做善成的敬业精神，与时俱进、改革创新的时代精神，顾全大局、任劳任怨的奉献精神和宽厚仁慈、大爱若水的母爱精神”；三是以一定的文化载体为脉络总结烟台女性精神，如市民政局岳新提出，以著名作家冯德英《苦菜花》、《山菊花》、《迎春花》“三花”系列作品为载体，以“三花”精神挖掘烟台女性的品质与内涵，如以苦菜花代表胶东女性的活泼生命力，以山菊花代表胶东女性的顽强战斗力，以迎春花代表胶东女性向往光明的敏锐感知力。
对上述观点进行分析，我们认为，“三花”与胶东红色文化紧密相关，在具象化表达烟台女性精神方面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不失为一种贴近女性特点、独树一帜表达女性精神的极佳选择。一方面，“三花”具有浓郁的胶东地域特色和红色灵魂。昆嵛山区是胶东红色革命的摇篮，素有胶东“小苏区”的美誉。冯德英的“三花”系列长篇小说，正是以昆嵛山为背景，描写了胶东人民在革命战争时期的斗争生活，集中反映了胶东人民艰苦卓绝、英勇顽强的斗争精神。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我得天独厚地有幸生长在那烈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耳濡目染英雄人民可歌可泣的业绩，为我储存了一个开发不完的高尚品德、优美情感、善良性格、坚贞不屈的精神宝藏，使我的创作有了用之不竭的旺盛的源泉。”可以说，提起“三花”就知胶东，就不能不想起那段革命历史和峥嵘岁月。另一方面，“三花”特殊的文学地位使其成为传播精神文化的最好载体。精神和文化依托于一定的载体或意象，更便于教化大众、传扬播布。冯德英的作品“三花”系列，本身是反映胶东红色文化的文学作品，影响非常深远。近年来通过影视作品的传播，进一步彰显了“三花”的价值和新的影响力。因此，深入挖掘升华“三花”的内涵，把它所象征的胶东女性精神凝炼成一种红色文化品牌，在胶东妇女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
二、“三花”集中体现胶东女性革命精神特质，具有高度的形象相关
追溯胶东红色革命史，胶东妇女为革命做出了重大贡献和牺牲。她们身上，既有胶东妇女勤劳善良、宽厚博爱、聪惠贤明等传统美德，更体现了担当民族大义、富有家国情怀、勇于牺牲奉献等优秀品质和崇高精神。冯德英的“三花”系列作品就成功刻画了这些胶东进步女性群像，《苦菜花》中的冯大娘、娟子，《迎春花》中的春玲、《山菊花》中的桃子等，一系列鲜活生动的革命女性形象跃然纸上。特别是《苦菜花》中母亲冯大娘，是胶东女性勤劳勇敢、忠贞不屈、百折不挠、逐步觉醒并自觉走向革命、投身革命、无私奉献的精神象征。与此同时，“三花”作为胶东大地上最常见却不起眼的三种花，它扎根泥土、质朴茁壮，蓬勃向上、顽强坚韧的生命力，与胶东女性有着高度的形象相关，体现了胶东女性的精神特质。
苦菜花精神，是甘苦自知、勤劳质朴、崇德向善的奉献情怀。“苦菜花儿开满地儿黄……”，根是苦的，花是香的，即便在最贫瘠的土地和最恶劣的环境中，也能蓬蓬勃勃、明媚灿烂地生长，这就是苦菜花。苦菜花正像战争年代的胶东妇女，渺小悲苦，但并不屈服于命运的无情，散发着淳朴、善良、吃苦耐劳的清香；苦菜花精神，正是胶东妇女质朴无华、勤劳奉献、具有顽强生命力的象征。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面对敌人的封锁，胶东妇女自力更生、昼夜奔忙，碾米磨面、缝衣做鞋，“把土地当战场，把锄头当刀枪”，积极投入生产救灾，消灭了7万亩荒地，使37万亩小麦及时下种，为支援前线立下汗马功劳；在纺织运动中，从1943年到1945年，胶东妇女纺线18720万斤，织布4680万匹；胶东妇女发起“献金运动”，共捐献金银90000两，蓬黄掖妇女一次献金60两，银质品3000多两。胶东妇女这种吃苦耐劳、创业奉献的精神在对敌开展经济斗争，发展解放区生产，保证部队供应等方面，立下了卓越功勋，极大地增强了胶东革命的力量。
山菊花精神，是傲骨凌霜、不畏艰难、自强不息的奋斗意志。山脊上、悬崖边、石缝里，都是山菊花自由生长的天地。“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战地黄花分外香”，肃杀的秋风、凛冽的霜天甚至无情的战火，都抵挡不住山菊花枝条坚挺、迎风绽放。一如漫山遍野怒放的山菊花，在严酷的战争环境下，胶东100多万妇女自觉把自身解放融入到民族解放的革命洪流，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用鲜血和生命捍卫着民族的尊严，展现了坚贞不屈的革命意志和忠诚无畏的英雄气概。“母亲劝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兄牵弟，儿别娘，前仆后继打豺狼”，抗战时期动员自己丈夫、儿子、哥哥、弟弟上前线的有1377名，胶东各地涌现了不少大爱无疆的英雄母亲；天福山武装起义中，就有李紫辉、曲韶华、黄在等女战士参加，起义的红旗也是胶东早期女党员张修英等同志所绣；“王氏十二姐妹”、黄在、夏来、李锦辉，民兵英雄孙玉敏、陈桂香……这些巾帼英雄在战争第一线浴血奋战、屡立战功。据不完全统计，全胶东380多名妇女为民族解放事业英勇献身，充分展示了胶东妇女高度觉醒、立场坚定、对党忠诚的铮铮铁骨。
迎春花精神，是引领时代、敢为人先、求真尚美的进取意识。迎春花应时而生、感知春意，“不随桃李一时开”，在春寒时独秀一方，且“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足见其敏锐的感知力和超然的品行与气度。而胶东妇女经受革命洗礼、争取自身解放的过程，同样体现了她们对时代潮流的敏锐响应和参与精神。烟台开埠以来，作为胶东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以及旧民主主义革命和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中心，天赋人权、自由平等的民主主义思想猛烈冲击传统女性的思想文化观念。从辛亥革命到五四运动、工人运动，特别是烟台“四林区”女学生遭枪杀引起的澎湃汹涌的大规模爱国学生运动，马克思主义新思潮得到迅猛发展，胶东女性主体意识从萌芽到觉醒，男女平等的愿望日益强烈，从反对包办、买卖婚姻和要求婚姻自主起，开始了追求自由和解放的不懈斗争。从投身抗日救亡运动到支援解放战争，从别夫送子上战场到生产支前、掩护子弟兵，从成立妇救会、培养妇女运动骨干到战斗在革命第一线，英勇的胶东妇女勇敢地肩负起争取民族独立与推动妇女解放的双重使命，挺身而出，为迎接“春色满人间”的革命曙光而奋斗终生。
三、“三花”精神有效承接历史与现实，具有宝贵的传承价值
当前，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新要求，烟台市正面临深化改革、加快发展的攻坚期。“三花”精神植根历史、立足现实、指向未来，既是胶东革命从星星火种变为燎原烈火、从胜利走向胜利的重要精神动力和支撑，也是我们今天加快科学发展、全面深化改革必须继承和弘扬的宝贵精神财富。
“三花”精神是胶东红色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红色是胶东的文化符号，是代表革命、建设和改革激情的色彩选择。胶东红色文化并不仅仅局限于革命时期，它从战争年代孕育诞生并发展成长，直到今天，依然是我们应当建设传承并发扬光大的主流文化。而“三花”精神的发端即带有鲜明的红色烙印和培育特质，从更高的坐标来看,正是党的坚强领导，推动了胶东妇女运动和妇女解放事业的蓬勃发展；正是党的优良作风和传统，滋养并培育了“三花”精神，使其在本质上展现出与胶东革命精神一脉相承的先进性、实践性和群众性。它始终与时代精神紧紧相融，承载了胶东妇女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的执着与忠诚、与时代同发展共成长的拼搏与奉献。所以，“三花”精神是胶东红色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弘扬传承“三花”精神，理应成为党委政府以及妇联等相关组织工作的应有之义。
“三花”精神是烟台女性群体的共同价值取向。烟台女性受儒家文化影响、得地域文化滋养、由革命文化哺育、经开放文化陶冶，从而形成了“三花”精神这一共同的价值取向。它体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在要求，并与中国妇女“四自”精神水乳交融，成为具有胶东特色的“四自”精神，引领广大妇女在革命、建设、改革开放时期，都做出了可歌可泣的历史功绩、可圈可点的发展业绩。“三花”精神的本质是爱国主义精神，紧跟党走，甘于为国家、民族、社会、公众无私奉献，是烟台妇女的坚定信仰与成长基因；核心是自由平等精神，在追求民族独立、妇女解放、社会繁荣的进程中，广大妇女自尊、自信、自立、自强，在参与中求进步、求发展，主体意识、群体意识不断提升，找到了实现社会价值的路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内涵是创新创业精神，以知识求进步、以能力谋发展、以贡献促和谐，成为广大妇女的精神自励和行动自觉。
“三花”精神是密切党群关系的动力源泉。继承和弘扬“三花”精神，是新时期的“铸魂工程”，就是引导妇女群众进一步坚定理想信念，用先进的精神砥砺品质，铸就正气，凝聚力量，成为党坚实的执政基础，为党的事业发展提供强大的力量源泉。特别要在烟台妇女中叫响“三花”精神，把传承女性精神与传承民族精神、丰富时代精神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有效结合起来，通过故事化表达、形象化展示、典型性示范，引导广大妇女心怀家国天下，做有责任、有担当、有追求的现代新女性。同时，希望党委政府和社会各界更加关注女性，从法律政策层面为女性成长发展创造更好的环境，进一步加快两性平等和谐进程，使“三花”精神注入更多的时代内涵，成为新时期凝聚妇女力量、密切党群关系的动力与源泉。
苦菜花，根苦花香，逆境中给我们力量。山菊花，不畏冰袭雪侵，不惧霜刀风剑，练就一身铁骨英姿。娇黄滴翠的迎春花，让我们感受到春天的温情和馨香。“春去春会来，花谢花再开”。“三花”精神永远鼓舞胶东妇女勇往直前！
